文前注意:
*梵天時期
*all武湯底
*全員和平存活，但就是梵天線
*穿越的法則被我悄悄修改一些，但不顯眼，所以有漏洞甚麼的不要太在意
即使是各式各樣的事情也好 無論是哪一個 都存在著未知
只是比誰都還大膽 比誰都還恐懼的 走在名為人生的獨木橋上
所以當攤開當作平衡的手 被人穩穩抓住時
一瞬間就淪陷在安穩中
感覺就算是單腳跳也能過去的獨木橋
只要緊緊抓著那人的手 我是否也能到達極樂樂園?
因為沒有你的世界即為地獄
吶，請告訴我。
這份感情，名為何物?
看著遠處不良少女團其中一個女性拿著一個甜點袋，看起來嫌棄但臉頰帶著淡淡紅暈的說著男友又怎麼怎麼，九井一翻個白眼
也不是情人節，只是個數字諧音像及熱戀中的愛情，就吸引了那麼多傻瓜
當然，不管是情人節還是今天都是巧克力商人的陰謀就是了
小孩間的戀情本來就是個笑話
“可可，喜歡武道嗎?”
忽然一句之前閒聊的內容環繞在他腦內，靠在樹幹邊的九井一打了個哈欠
他不懂，為甚麼連乾青宗也會有這種想法
對方應該是很理解他的才對吧，怎麼會這樣說?
他當時對著已經一臉”可是我也很喜歡花垣”的乾青宗搖搖手，希望對方停止那些想法
他才不可能喜歡上花垣武道
他能肯定對方在某一些方面上的實力，但也不得不說對方在作風上意外地捉摸不透
花垣武道對他來說，只是讓他能在東卍壹番隊站好步伐和之後成為黑龍第十一代首領的人而已
而且，他還真不想太過於靠近花垣武道
畢竟他最討厭變數，而這個總是傻傻衝撞的傢伙總是能夠製造各種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倒是乖一點啊…”他抱怨
但在下一秒，他眼角餘光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經過
金髮在不良中不算少見，但那孩子還是頂著一頭燦爛金髮和一雙顯眼的湛藍色雙眼愉快地走來
而目的地很明顯就不是這裡
心裡忽然感到煩躁，九井一嘖了一聲待那人經過自己眼前時。下意識的伸手從前微攬住那人的腰側擋住對方的去路
“隊長”他喊了一聲
對方停下腳步，藍色的雙眼滿滿的疑惑
”去哪?”他問
少年歪頭，”好像有事情要商討，要我過去一趟”
“和誰?”他又追問
少年思考一會，“恩…沒記錯的話是伍番隊隊長和副隊長…場地哥也會去，堅和三谷也會去”
但僅僅這樣依然無法解決九井一的疑問
“商討甚麼?”
他問得有些急迫，比起只是一般的打招呼更像是逼供
但也慶幸他問的人一直都是那樣的粗神經和大度，不然換成其他隊的人，早就不滿起來
這下少年有些為難，左顧右盼了一會才側頭小聲說著“聽說伍番隊副隊長之前隊內”訓練”時嚇到幾個隊員，上報給隊長可是似乎話不投機。現在人家要求替換到壹番隊來，場地哥和堅正準備去了解情況。”
九井一嘖了一聲。伍番隊最近瘋狂有事情，許多都是那個金髮副隊的個性讓新隊員吃不消
但他更不滿的是，那群忍受不了一點狀況還想當不良的草莓族總想往他們壹番隊跑
雖然也有一部分的人是因為眼前這個傢伙之前不只救了自家隊長外，連副隊長都捨身擋刀使的許多人心生嚮往就是了
“阿!時間要趕不及了!”
還沒從怨恨伍番隊裡回過神，他就聽見少年驚叫一聲繞開他即將離開
手臂上忽然失去溫暖使他變的冰冷，九井一不由得感到焦慮起來
心臟處震動的讓他煩亂，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那人還沒收回的手腕，手勁大道另對方斯了一聲
“花垣!”他出聲喊道，這次聲音還帶著一絲輕顫
似乎是異常太顯眼，少年這次回過身來，湛藍色的雙眼仔細地盯著他
或許換成其他人，情急下只會回頭說等等之後再說。但花垣武道是直接轉身面對他
很明顯，這人放不下他
但也代表著是少年即將在商討會中遲到
所以最後九井一只是放下手，”…沒事，你走吧”
背再次靠上樹幹，他臉上帶著往常般的笑容
但他手還沒收回去就又被重新抓住，他看見少年歪頭很仔細的思考了一會
那雙湛藍的眼裡，他幾乎能看見自己微笑快要崩不住的樣子
接著少年忽然牽著他的手往目的地跑起來
“幹…乾嘛阿!”被忽然帶著奔跑，連九井一也摸不清頭緒
只是跑在前方的少年只是邊跑邊說著”我不知道可可怎麼了，但是我的直覺覺得可可有甚麼事情沒說!”
“乾說可可喜歡往死胡同鑽，所以為了不讓可可自己一個人亂想，我要帶著可可一起去開會。開完會就能一起處理可可的事情!”
九井一後面有些喘，他本來就不是特別好動。他的作用通常都是動腦為主
“喂!等等…”
“不會讓可可一個人亂想的!”
那一聲直接打斷他的話，九井一默默闔上自己原本還想說甚麼的嘴
許多時候，聰明和心思多不一定是好事。至少九井一親身體會過
他跟著跑著，腿很酸也很麻，但他卻不感覺到任何的疲累
花垣武道背著九井一跑著，所以也自然看不到後頭那狹長的雙眼中快溢出的淚水
阿…所以阿…
他用袖子抹抹臉，對於自己意外脆弱一面低聲嘖了一聲
他果然還是無法喜歡花垣武道
光明落下，黑暗升起，現在是黑色的時間
“混帳!!”
高聳的大樓裡傳來一聲怒喝聲，聲音大到連隔壁辦公處的辦公桌都顫了一下
東西被掃落在地面，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掉落聲從梵天財務的辦公室傳來
明明有著厚重的隔音板，但聲音依舊無阻的傳遞到整個幹部專用大廳
“滾!滾出去!!”
幾個梵天的部下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幾秒後才是辦公室門被大力甩上的聲音
而再幾秒，辦公室再次傳來吼叫和咒罵的聲音
幾個被嚇得不輕的部下終於從屬於梵天幹部專用大廳離開，坐在沙發上灰谷蘭吹了一聲口哨
“那個藤蔓怪又生氣了”翻動手中的流行雜誌，灰谷蘭無聊的說”龍膽，這星期是第幾次了?”
藤蔓怪。是灰谷蘭在一次聽見社員聊天時聽到的，但當然沒有人敢這樣說一個梵天的幹部
只是聽說沉默憤怒的九井一待在他的辦公室，明明有開著窗簾，但室內卻感覺黑漆漆的一片
而在那些烏黑怨氣中，在九井一身邊圍繞一圈的抽象黑霧中只有一雙銳利的眼從黑暗中浮現
而當時迷上玩神奇寶貝遊戲的灰谷蘭，只是在遊戲機上滑一滑，之後就給九井一取了這個錯號
是很抽象，但也不難看的出來
“今天是星期一，這是第五次”一旁玩手機的灰谷龍膽回應
“是嘛…”灰谷蘭拉長聲音，呼出一口氣”今天是星期一嗎…”
看向窗外，他陷入沉思
在他人生中第一次參加的葬禮，看見那張照片被高掛起，看著那張慘白乖巧的臉靜靜躺在棺木中時，他就看到他們的未來了
自那天開始，他們有如活死人一般生存著
起床,開會,殺人,開會,睡覺,起床…一直一直都是這個循環
連以前對他來說有趣的打架和處理背叛者，現在都使他興趣缺缺
因為是反社，所以做著反社的事
僅此而已
而他也在這樣的生活中失去了對時間的知覺
對他來說，休息就指是組織沒有大事。幾月幾號星期星期幾甚麼的…
他甚麼都感覺不到
但即使如此，時間依舊無情的流逝
“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境遇呢…”他喃喃自語，才自嘲的笑笑
“阿…因為花垣武道死了”
人，為甚麼會瘋狂呢?
“雜魚…沒用的廢物…”
攤在椅子上，九井一喘著氣
電腦上的倒影讓他看到現在狼狽的樣子
朝黑色的螢幕靠近，九井一難得的仔細看了看自己臉
染成銀色的長髮和經過時間推移而不似當時少年時期細緻的臉不斷提醒他早已經長大成和悠閒提不上一起的大人
而且他對臉其實多少有保養，但臉上還是有著掩蓋不住的疲勞
已經…三十歲了。
三十歲。代表甚麼?
代表人生應該找到目標?
代表應該完成夢想?
代表應該繼續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安穩走下去?
喝下一口咖啡，九井一吐出一口氣重整自己糟糕的心情
那他還真是失敗阿…
現在，已經三十歲的他，找不到人生的目標，也沒有夢想，也沒有想要在選擇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的慾望，連脾氣也愈來愈糟
他只是一直一直一直重複一件事情
賺錢
賺錢
賺錢
已經三十歲的他，依舊繼續賺著他最討厭的錢，不停不停數著錢
在討厭的場所，討厭的人群，討厭的暴力中生存
躲在他人身後
他只剩下賺錢的腦袋和手腕
其餘的他都失去了
怎麼會走上這樣的路呢?
他從小就算是個做事完美的人，不管是說話或是舉止都很得宜
在人生的道路上，他算是走的平穩
因為他是個非常小心的人
他不像乾青宗一樣不喜歡忍耐，一遇到自己不喜歡的就說出來，或能夠首當其衝
比起當頭鳥，他比較喜歡在人身後
應該說，他懂得配合對方，也懂得列出自己的條件
但是出現了變數
九井一手摸摸左側的木頭抽屜，從抽屜中的紙張下摸出一個金質相框
將相框板正，他慢慢躺在椅背上
那張相片上有三個人，穿著著黑龍的服裝
左側的是乾青宗，當時的他還很年輕但臉上卻總沒有年輕人的活力，老是板著一張臉
而右側的則是他，當時的他還是黑髮側一邊，臉上帶著常被人說算計人的笑容
雖然一直都是這樣，但這張照片的他們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紅暈和笑容
原因只有一個
他慢慢將目光移到中央攬著他們肩膀的金髮少年
身側微開的窗戶吹出一股暖風，將他的銀髮微微吹起
花垣武道的出現，徹底打亂他的人生
手指輕觸少年的臉，九井一的眼神有些失神
他不懂，他從未遇過這樣的人
從未遇過為了他人能夠付出自己的人
對方毫無疑問是個笨蛋，但在人際關係上卻有著過人的能力
那能力好到，連他都曾經懷疑要是花垣武道再聰明一點，懂得利用他人的話，那會是非常適合作反社這項工作的
只是，對方就只是單純是個笨蛋
在黑龍和東卍的那段時間，他淺移默化的被武道的溫柔眷養
就像被人類眷養的寵物，變的一刻都不能離開主人
武道的溫柔對他來說是一種慢性毒，一點一滴陷入他的腦袋裡讓他上癮
使他的作風開始大膽起來
因為他知道就算後果再糟，花垣武道也會救他
而且對方拚盡全力，誓言絕對會讓他走向最後的幸福
那雙湛藍的眼裡絕無虛言，他相信著
所以他開始無法自己行走
人生的路道總是那麼黑，那麼孤獨，那麼未知
但只要握著武道手跟在後頭，那未來必定是幸福
但對方還是在他已經安排好的人生中出現變數
那帶給他如身在人間樂園幸福的劇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帶著解藥也一起消失
在那雙手消失的那一刻，他被放逐在這黑色的世界上，帶著名為溫柔的毒癮
毒會慢慢滲透他每個細胞和血液，讓他為自己以前的快樂付出代價
恐懼圍繞著他的世界，讓他不得去怨恨那個將他用成現這副樣子的人
他果然還是無法喜歡花垣武道
鼻尖一酸，連帶著眼角也通紅
啪
水滴滴落在相框的玻璃上，在安靜的辦公室發出清晰的聲音
梵天總部裡有給每個幹部單獨設立房間
但九井一還是另外買了一棟房子，除非事情太多，不然他一般都是意外像個一般上班族一樣通勤
其實不只是他，還有一些人也是如此
畢竟他們有個灰谷姓的同事
還是有一次，肩膀上還帶著一條浴巾的望月莞爾一副洗澡洗到一半的樣子衝出房間，然後將手中明顯被握爆的迷你攝像頭丟向假裝沒事人一樣的灰谷蘭的臉
不過這也只是其中一個理由，他個人也不想待在那裏
他討厭裡面的人，討厭自己的工作，也討厭自己的上司
佐野萬次郎，他怎麼都無法喜歡的起來
所以他不想連下班都要待在那裏，寧願多花一些時間來回
而他當然有接駁車，只是今天，他反常地想要自己走走
黑夜總讓人平靜
從梵天走了快三十分鐘，九井一在一個轉角停下腳步
那裏只是一條小路，旁邊有個販賣機和路燈
再走段路…就能走到以前常常集會的神社
“……”
如此平凡的地方，卻有著不平凡的記憶
停頓了一會，他還是走了進去
“隊長,阿乾，想喝甚麼?”
那是還在東卍的時候，那時是盛夏，熱得受不了的他們跑到這裡想買個飲料喝
“可樂!”
“可樂!”
兩聲聲音同個時間發出，他有些無言的看著帶著明顯驕傲表情的乾青宗
連決定個飲料也一副和隊長心有靈犀的驕傲表情
“好喲，就三罐可樂!”
但是他只按了一次，可樂按鈕的販賣中卻暗了下來
“阿…賣完了”將那一罐可樂拋給被曬得臉紅紅的花垣武道，九井一原本想要將就買個茶，但被後方的人點點肩膀
“?”一回頭就被灌了一嘴可樂，他看見拿著可樂笑嘻嘻的花垣武道和一旁正吞下嘴裡可樂的乾青宗
“一起喝吧!”對方笑得開朗，看來剛剛也是這樣對待乾青宗
最後他們三人平分了那罐可樂
雖然不解渴，但那時候他卻覺得比任何水還要讓他感覺豪爽
咚!
可樂在機器裡翻滾幾圈後落入他的掌心，九井一將可樂拿起
邊緣很濕很冰，喝了一口可樂就將他臉側的髮絲黏起
髮絲落下時黏在臉頰上，帶著冰冷感
氣泡的感覺燃燒他的喉嚨，明明和之前的口感一樣，但現在他卻覺得甜膩
他一口就將飲料灌完，隨手就將罐子往一旁垃圾桶扔過去
瓶子敲在垃圾桶邊緣，反射的彈開，咕嚕咕嚕的滾在地上，最後在路燈下停住
“該死…”低罵一聲，他走過去想撿起罐子，但在瞬間看到些甚麼般停下腳步
他的瞳孔不能克制的震動，嘴顫抖只能擠出一句話
“…真的假的?”
路燈橘光下，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金髮的孩子緊握雙手放在胸前，湛藍的雙眼布滿水霧
“是…是可可嗎?”
“我…我一直再找大家，可是都找不到。我好害怕”
“我…我只找到…!”
不等對方說完，九井一快步走了過去，手一伸將對方壓往胸前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胸前溫暖的感覺讓他感覺活了過來
將花垣武道接回住宅，他給對方一杯水後就坐著聽對方解釋著一切
而在對方有些結巴但清楚的話語中，九井一也了解了大致上的情況
現在的花垣武道，是身心十五歲並有著東卍時期的記憶，也有與他們相識的記憶的少年
但是他並沒有東卍被解散之後的記憶，也沒有孤身和佐野萬次郎見面被開槍以及從大樓跌落死亡的記憶
手指磨蹭水杯，九井一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可悲
因為為了拯救一切而穿越回來的少年即將面對的不是陽光的過去，而是黑暗的未來
而他也必須面對佐野萬次郎對他開槍的事實
但他也想，可憐的少年就算知道了，也只會開心於一起掉下樓時佐野萬次郎的心臟和重要的部位壓在他身上，所以最後被救了回來
當他從護士嘴裡知道這個事實時，他幾乎想衝進佐野萬次郎的病房揍對方一頓
對於佐野萬次郎，九井一是憤恨的
那個傢伙甚麼都有，卻依然被過去包圍著未來
皺起眉頭，九井一還是把現在的情況說給了少年聽
但他省去了對方被開了三槍的事情
不是為了佐野萬次郎，而是為了花垣武道
因為兒時的少年心思本來就細膩
果不其然，知道未來是如此黑暗的少年哭泣著，但依舊為了佐野萬次郎還活著而漾起微笑
“先在我這裡住吧”他最後只是這樣說
他先讓武道去洗漱，而自己則是在房間的衣櫃挑一些衣服給對方當睡衣
上衣是找到了，是和自己常穿的衣服一樣的大紅色
他自己穿的衣服本來就寬長，所以武道穿上去後除了露出一點胸膛和肩膀外，還是可以的
但是少了褲子
現在的九井一是三十歲，身高和身形早就被抽高拉寬不少。而花垣武道先不說是十五歲，還是小孩時的他身形就比起他人來說瘦弱許多
而武道似乎是有些累了，呀呼一聲大字形撲倒他的床上休息
他斜眼看了一眼對方，對方身上還帶著沐浴過的薄紅，不用觸摸九井一就能感受到那裏的溫度有多熾////熱
“我這裡只有我的衣服，明天再給你買一些”終於從抽屜的最底部抽出一條長褲，九井一想起那是自己變壯碩前留的褲子”你今天先…”
他一回頭，就看見已經完全躺平睡死的花垣武道
“…喂，穿褲子睡阿”伸手搖搖對方，九井一坐到一側
但武道眼都沒張，只是在九井一即將把手收回時抓住了對方
九井一一頓，看到武道皺眉
“…別走…可可”
“現在…我只認得…只認得…”
“只認得你了…”
金髮少年說著，從眼角慢慢流出眼淚
九井一知道，這時期的武道只知道神社，連龍宮寺堅的機車店在哪都不知道
所以只能不停地在熟悉的地方閒逛，試圖尋找熟悉的事物
應該很不安吧?
就和知道花垣武道死亡的他一樣
側身躺在少年身邊，九井一狹長的眼盯著花垣武道
沒有武道的日子使他崩潰，只要一點小事情就能讓他暴怒
連鶴蝶都曾經要求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但他知道自己缺乏甚麼
只能一次次的找自己的好友，一遍一遍訴說著心理的痛苦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理智線很粗的人，只不過比任何人還能隱忍
想著想著，九井一的眼角也滑落一滴淚水
黑色的未來太過悲傷了，一個人走了那麼久的他很痛苦
但沒關係了
他伸出手觸摸對方軟軟的臉頰，手指在碰上的瞬間輕微的顫抖著
武道還活著，還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武道還在，那不管多糟糕的世界都會有出路
只要武道還在，就算是黑暗的未來也不會孤獨
只要武道還在…
收起微微上揚的嘴角，九井一再次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變得奇怪
這樣想的話，不就像是沒有花垣他甚麼都無法做了嗎?
閉上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果然還是無法喜歡花垣武道
辦公室如往常般發出巨大的聲音，如往常般從中跑出慌亂的隊員
只是過了幾秒後，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小縫
從那個黑暗氣息幾乎要傾盆而出的縫隙中，慢慢露出一隻狹長的眼
剛經過門口的鶴蝶停下腳步，有些汗顏的看著那個門縫
那個眼睛巡視一圈，才慢慢抬上與鶴蝶對視
單靠一隻眼，也能看出那人的疲憊
“花垣…”黑氣這樣說著
鶴蝶聳肩，”剛剛好像出去了”
“…不行…我現在需要花垣…開GPS…傳訊息…”
看著那團黑氣幾乎要實體化，鶴蝶剛要回些甚麼後背就被輕輕地撞了一下
“小鶴!午安!”
身側一邊是九井一的黑色怨氣，鶴蝶一轉頭就看見全身幾乎都冒著陽光般朝氣的少年
看著眼前金髮笑嘻嘻的兒時同伴，他伸手摸摸對方的腦袋
在不久之前，九井一帶回了應該死亡的花垣武道
只是對方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花垣，是過去還十五歲的花垣武道
一頭金髮，一雙藍眼大大的眨著，身高也比長成大人的花垣武道矮了許多
對方傻傻地還不懂發生了甚麼，看到他時還露出害怕的神情
只是當他們相認時，對方先是驚訝，但之後就露出非常興奮的笑容
武道當時圍著他繞來繞去，不停稱讚他訓練有素，明明三十歲卻依然有著精實的肌肉，連身高都被抽高了不少
也多虧對方這種個性，不到一個星期，除了看到武道後帶著奇怪情緒的三途春千夜和武道怎麼看都覺得害怕的灰谷兄弟以外，武道幾乎和任何人都打好了關係
當然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已經三十歲的梵天眾人已經看過大風大浪，和武道也早已經不是敵對關係
望月莞爾看武道就像在看小孩，明司武臣對於武道曾救過好友的弟弟而對他多些照顧
總而言之，武道在梵天還算吃得開
手裡的溫暖被強制拉走，鶴蝶才從回憶中強制被撤離
待他回過神，眼前屬於九井一的辦公室大門也被碰一聲關上
“…….”怎麼感覺九井一的病情更嚴重了?
“武道…武道…武道…”
黑暗的房間內唯一的光芒只有透過被微風吹開一個小縫隙的地方透出
金髮少年站在光芒處，大大的湛藍色雙眼看著黑暗處那個不停慢慢靠近的人影
空氣中瀰漫著窒息的空虛和孤獨，但武道分神覺得也有可能是因為窗戶沒開大所以空氣不流通
而眼前的對方語氣中藏不住疲累，但就像失去語言能力般只能不停地重複他的名子
再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星期後，他也慢慢理解九井一的一些動作
平常的可可是可靠的，只有上班和熬夜疲累時會像個孩子一樣
在那一簍銀髮即將碰上他的一刻，他一步跨進黑暗，雙手一伸抱住眼前的人
“我在這裡喔，可可”
溫暖的聲音和體溫讓九井一冰冷的心慢慢暖了起來
他那雙狹長的雙眼溢出一小滴眼淚，他閉著雙眼在對方懷裡磨蹭
“武道…武道…我好累…”
“那群傢伙好笨…我討厭他們…”
九井一雖然不像三途春千夜或是灰谷兄弟一樣是武力為主，但多少還是有在鍛鍊，加上三十歲自然抽高拉大的身型，才十五歲的武道根本就撐不住對方
但現在的他幾乎把四分之三的體重都壓在身前小小的孩子身上
花垣武道只覺得自己被一隻疲憊的大白熊抓住，左右看看終於看到辦公室旁那張懶人沙發
但九井一並不輕，他幾乎是讓九井一膝蓋以下的地方磨蹭地板，一步一步走到沙發邊
“呼一一”終於坐上沙發，花垣武道將九井一的上半身放置在雙腿中央，胸前讓對方的頭靠著”好喲好喲，可可乖乖休息吧”
肚子上的布料有濕潤的觸感，花垣武道想到現在的九井一很容易因為疲累而溢出淚水
一會後，肚子處傳來悶悶的聲音，“武道…武道…我會努力在假日前把報表處理完…我們星期六出去吃好吃的…”
聽聞他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摸摸懷裡大人的頭頂“好啊，但是可可也不能熬夜累壞自己喔。”
九井一悶悶的回應
待懷裡的呼吸聲終於規律平靜，花垣武道默默將九井一臉上的幾縷髮絲梳好放在耳後
看著對方眼下的黑眼圈，花垣武道不禁用手去撫摸
在過去，也有類似的事情
那時的東卍需要金錢來擴大範圍，所以這個工作自然就由九井一來承包
一兩天時，九井一都還好，但直到第三天看見那濃重的黑眼圈時，他和乾就覺得應該要一起去幫助對方
他們買了零食和飲料，兩人在晚上時敲響九井一的家門。笑嘻嘻地要求住一晚
而在乾去洗漱時，九井一靠著他躺下，躺在他懷裡
“辛苦了”而他將手裡最新版本的遊戲機放在床上，伸手替懷裡的人按摩太陽穴
九井一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如果太累的話，我和萬次郎談一下好不好?”他問
九井一搖頭”不了…有些廢物看不慣我們黑龍，我想讓他們知道我和他們的能力相天差地遠”
“而且你當時為了我們進隊也花了一些心思，如果這次這件事做成了，那些人看你的眼光也會改變…就當作報答吧”
說這樣話的九井一非常帥氣。他這樣想著
對方雖然疲累，但還是努力幫助他在東卍的立足
而且他當時有些驚訝，畢竟他沒想到九井一能為了他這樣想
因為比起乾青宗對他明顯的偏愛，九井一看起來根本對他沒興趣
覺得自己之前幾個星期為了和九井一靠近所花的努力都值得了呢!
心裡有一瞬間的喜悅，他一個激動緊緊抱住懷裡的腦袋
“謝謝你可可!”
“唉唉唉頭要被扭斷了!”
當時他們這樣打鬧著，直到乾出來後三人又擠在一起
回憶結束，花垣武道收回手，呼出一口氣
聽見屬於九井一的辦公室電子鎖開啟的聲音，坐在大廳沙發上看報紙的望月莞爾看到偷偷摸摸出來的花垣武道
對方顯然剛剛完成一場硬仗，頭髮和衣服都亂七八糟的樣子
“這幾個星期多虧你啦!”望月莞爾笑著說”不然九井一最近的狀況真的非常不好”
抓抓頭，花垣武道笑笑
就算過了幾個星期，他都覺得神奇
依照他那個時間線的記憶，眼前的望月莞爾還依舊是橫濱天竺四天王之一
而且還是東卍的敵對，兩方交涉過的
對方當時雖然年紀依舊比他大，但至少還算個孩子
不像現在…
看著眼前完完全全充滿男人味的樣子，花垣武道還是覺得不太習慣
畢竟上一次看見望月莞爾，對方還是舉著拳頭說”真夠垃圾的阿!東卍!”
但現在這個男人算是整個梵天裡最好講話的人
他手抓緊衣襬，小心地靠近翹著腿看報紙的人坐的沙發扶手旁邊
靠近望月莞爾，花垣武道不禁再次驚奇起來
不愧是做了數十年反社的大人，不管是肌肉量還是舉手投足都意外地有氣勢
加上對方一身西裝，外又套著一件毛茸茸的大衣
外面看還以為他才是梵天的首領!
“那個…望月先生”
拿著報紙的男人先是側頭看他，最後將報紙放置在腿上“怎麼了?”
怎麼有一種和父親說話的感覺…
嚥了一口水，花垣武道小聲的提出自己的訴求”請問一下，望月先生知道東卍其他人的蹤跡嗎?”
不只一次，他想藉著梵天其他人來得之消息
但是先不說常常出差不在總部的明司武臣，三途春千夜他根本不敢靠近，佐野萬次郎還待在醫院他也沒見到過
不過，灰谷兄弟曾經想藉由東卍資訊和他做交易
但那兩人看起來太可怕了，他當時下意識就拒絕了
望月莞爾停頓一下
“可可沒和你說嗎?”
花垣武道表情有一瞬間的難受
“不管我怎麼問，可可他…都不告訴我”
好不容易遇到了九井一，原本想透過對方在知道其他人的行蹤。但除了知道大家都安好外，九井一從未和他透露過任何一句
不只如此，他還被九井一”禁足”
每天除了九井一的住處，就是梵天的總部。就算出門買東西也是在大樓底下，出都出不了大樓
他擔心大家，同樣也很擔心九井一不同以前的做法
“我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沒有親眼看到，很擔心。”他蹲下身，臉靠在扶在扶手的手臂上”但是可可看起來感覺理智已經快要消失了，我不敢拋下他一個人離開”
“我好害怕…好害怕”
“已經不想再看見大家不幸了”
低頭看著垂著頭哭泣的孩子，望月莞爾連忙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頂安撫
只是對方的眼淚還是一一落下，還有著愈來愈大的趨勢
小小一張臉就這樣變的紅通通濕漉漉的
嘆口氣，望月莞爾將腿上的報紙放到眼前的大理石桌上
“好了，別哭了”他手往旁邊一抓，就抓住小孩的後領將他提起放到腿上
阿…好輕
他原本想讓孩子站在眼前，但沒料到對方哭一哭竟然連腿都哭軟了
他手一放開，小孩直接跪了下去
最後他只能將對方放置在腿上
反正…對方現在是個十五歲的小孩
“….好了好了…”
“九井那傢伙心思比較細膩，你應該也知道你的死對他來說打擊很大。他現在只是需要時間調適一下心態而已”用拇指擦去小孩臉頰上的淚水，望月莞爾搭著武道的手讓他抓著自己的肩來維持平衡
對於花垣武道，他其實是沒有多少負面看法
畢竟對方在天竺與東卍那一戰中頑強的樣子也讓他印象深刻
只是…
他從來沒有被孩子這樣哭泣撒嬌過
當然，因為之前他們還是敵對，而且之後也沒遇到
望月莞爾心智年齡本來就比較超前，關於性事上面他認為也只是一種抒發
而他身為反社會的身分也讓床上的人安分許多
他要的也很簡單，解決完後的按摩，安分地用體溫和好聞的味道讓他休息就足夠
不需要多言，他在各種任務上說的話早就超過一個男性一天平均的話語量
但現在的他卻用著從未有過的耐心安撫著這個小孩
不可置否的，他認為現在這個花垣武道很可愛
身上也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難怪九井一有壓力時都會抱著花垣武道…
儘管心裡有些悸動，但望月莞爾還是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幾分鐘後，腿上的孩子才終於停止哭泣
他給對方幾分鐘的時間調整，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片
那是梵天幹部的通行證
他將那張卡片塞進小孩手裡，並隨手在桌上摸索，將灰谷蘭看到一半放到一邊的雜誌撕去了一塊角落，在上面寫了一會也交給孩子
”這個是乾青宗和那個龍宮寺一起工作的模特車店位置…我只知道這些，其餘的你問他們應該都會知道了”
花垣武道緊緊握著那兩樣東西，終於露出笑顏
“十分謝謝您!望月先生!”語畢，他用力擁抱了眼前的大人，”我會盡快回來!”之後就快速地離開辦公室
有些驚訝自己居然會這樣擁抱，望月莞爾呆了一會，還是拿起報紙繼續看著
只是另一隻抵著額角的手凸顯出他的心根本不放在報紙上的內容
胸膛中似乎有甚麼期待從那一開始滿意而出
“…所以才說小孩很可怕嗎…?”他喃喃自語
而在他終於在孩子的舉動中找回理智後一小時，屬於九井一的辦公室門被碰一聲開啟
披頭散髮的九井一撐著門，眼睛在大廳四周繞一圈才回到坐在沙發上的望月莞爾身上
“…花垣呢?”
望月莞爾這才忽然想到還有個棘手的問題還沒解決
混亂是意料之內的，文件資料被九井一全數掃落地面
銀髮的人搖晃身體，最後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
幾秒後就接通
“花垣跑了”
電話那頭靜了幾分鐘後，才語氣不好的反問”所以呢?”
“給我追回來!”接著他不等電話那頭回應，咚一聲將電話掛斷
望月莞爾只是靠在門邊看著一切
“你打算把他關起來嗎?”望月莞爾問”那孩子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才會來到這裡吧?”
九井一走到辦公室前的椅子上坐著，眼神看起來有些無力
“不…他只能待在這裡”他回”沒有我…現在的他能做甚麼?”
望月莞爾卻不這樣想
花垣武道能做到的東西太多了
從他這裏拿到身分出入卡也包含進去
因為那個孩子的時間是流動的，而推動一切的是他內心對於拯救朋友的慾望
只要那精神不滅，那那孩子就是無敵
“你真的是這樣想嗎?”看九井一忍不住顫抖的雙手，望月莞爾心裡嘆一口氣”以前的他可以循著電視佐野的背影找到梵天，現在的他又能穿越到這裡。你應該知道他能做到的事情比你想像中的多得太多”
“但他不是還是死了嗎?”九井一尖銳的回應”那就表示他沒有能力做到”
“你不也是說以前的那些人不是同伴，不需要多管參與嗎?”望月莞爾反問”是誰用重金搶救早已死亡的花垣武道?是誰將穿越的花垣武道圈養起來?是誰一小時不見對方就把辦公室掃蕩成暴風雨凌亂的樣子?”
九井一馬上禁聲，拳頭用力敲向木頭桌面，發出沉重的一聲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望月莞爾覺得自己說的話多少還是被聽進去了
“不說那些了，身為反社還是少點弱點。不然被人抓住把柄可不好”
離去前，他伸手擋住即將關上的辦公室大門
“可可，你之前曾經和我說過你最不喜歡的人就是花垣武道”那隻手離開門，在即將關上時帶著最後一句話慢慢關上鎖上
“那是你的真心話嗎?”
身後是急促的腳步聲，花垣武道急忙奔跑到一處小巷的轉彎處躲起來
這裡是他以前常常經過的地方，所以他很熟悉一些躲藏處
他知道那些追著他跑的黑衣人是梵天的人，但下意識他覺得被抓到的後果並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而且還有個他不敢面對面的重點…
“垃圾桶也給我翻開來找!沒找到我就把你們通通餵給東京灣的魚!”
隨風飄逸的粉髮在黑暗中異常顯眼，溫暖的顏色卻讓花垣武道感覺到恐懼
因為那顏色的主人可不像他頭髮顏色一樣讓他感覺到溫暖夢幻
花垣武道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想著如果回到過去，他一定要先注意第伍番隊的副隊長三途
但他還沒想完，就看見在腰間配帶一把太刀的三途春千夜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倒底為甚麼會帶刀出門啦!!
驚恐瞬間盈滿全身，他覺得對方要是找到他，一定會用那把刀來結束自己
隨著腳步聲，他也慢慢後退
而在他透過小巷縫隙看見那張精緻帶著菱形傷口的側臉時，他也被一股力道拉進黑暗深處
猛然轉身，三途春千夜看向那個縫隙
“?”甚麼都沒有
嘴被狠狠摀住，黑暗中他胡亂飛舞的手被抓住
接著他被緊緊抱住
那人的力道很緊，緊到手臂上青筋浮現
脖頸是頭髮帶來的搔癢感，花垣武道聞到熟悉的味道，慢慢停下掙扎
而身後的人才放下摀著他嘴的手
“可可…”
“為甚麼逃跑?”九井一的聲音低沉的問”不想待在我的身邊?”
花垣武道搖搖頭“我要拯救每個人，我答應過你們”
九井一抿唇
“這個未來除了你以外，大家都很好活著。這還不夠嗎?”九井一的語氣很輕，就像是在隱忍甚麼”留下來吧。甚麼都不要擔心，你要甚麼我都能給你。我們可以一起住，就算沒有錢我也可以給你…我們還可以去找乾一起玩”
花垣武道只是搖頭
“我必須回去”他的聲音堅定”既然這一個未來萬次郎會帶著我跳樓，那我就必須在過去去制止”
後頭安靜起來
肩膀上的冰冷的潮溼感，花垣武道感覺道抱著自己的雙手在顫抖
“可可?”他無法轉身，只能用側臉去磨蹭身後人的胸膛安慰
“望月今天問我，要我面對自己的內心…我仔細想過了…”九井一深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我甚麼都可以不在乎!我就覺得甚麼都做得到!”
“就算是上癮也好我也心甘情願了，離開你哪怕是一分鐘我也會開始不安我也認了，只有你能夠讓我安心也是…我甚麼都認了…”眼眶中溢出一滴淚水，九井一一手死死抓著花垣武道的手腕，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胸前的布料“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吶武道，告訴我”
“這份感情到底是甚麼?”
這是九井一一生中最為誠實的一次
銀色的髮絲垂在花垣武道臉旁兩側，使他情不自禁用手指捲起一縷髮絲把玩
就算是背對，花垣武道也能感受到身後三十歲的九井一的感情有多重
但是現在不行
現在的他是為了拯救一切，從過去穿越到這裡的花垣武道
他並不屬於這裡
但是…
“可可”他的聲音忽然冷靜起來，側頭要對方靠近自己
在那顫抖乾燥的唇靠近的一瞬間，他輕輕的吻了上去
那一吻很淺，當他結束時，九井一楞住了
“可可討厭嗎?”他小聲問
九井一就像是機械般搖頭
“那喜歡嗎?”他又問”喜歡我嗎?”
“喜…”
來不及說出的話語再次被對方的唇封印
這一次的吻比較重，但也只是點到為止
分開的瞬間，少年食指點上眼前的雙唇
“我會一直等著可可”
而在瞬間，九井一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
握手成立
“武道!” 逐漸消失的世界，九井一手試圖去抓那個離他愈來遠的人
“所以可可不要讓我等太久阿”
一陣白光，他慢慢闔上雙眼
……
….
..
“聽說伍番隊副隊長之前隊內”訓練”時嚇到幾個隊員，上報給隊長可是似乎話不投機。現在人家要求替換到壹番隊來，場地哥和堅正準備去了解情況。”少年皺著眉說著，而他則是慢慢從穿越的回復裡回過神
“阿!時間要趕不及了!”少年驚叫一聲繞開他即將離開
那頭金髮在陽光下閃耀著，幾乎要刺痛他的雙眼
在那個黑暗的未來，為了每個人幸福的少年將會繼續奔走，直至從大樓上落下
而他將會繼續自欺欺人，抱著那個金質的相框在夜晚哭泣
才不可能喜歡上花垣武道
才不可能喜歡上花垣武道
才不可能喜歡上花垣武道
但這是不可能的。
依賴那人的強大是從他血液裡下意識的動作，愛慕則是一見面就注定下來的命運
“花垣!”他出聲喊道
孤獨甚麼的已經不想再感受到了
在那個黑暗房間裡，躺在地毯上，滿地都是照片。等待著再也不會回來的人，放縱自己就為了那人能夠回頭再次拯救自己
年輕時自欺欺人的錯誤
開始收拾報應的未來
一遍一遍哭喊著
「不要拋下我!」
這樣撕心裂肺的嘶喊著
如果從一開始就能如此誠實的話便會感到輕鬆吧
心臟咚咚的跳動著，九井一臉有些激動的紅了起來
已經無法忍耐而開始想要逃跑的心臟
“武道!”他如以前般大聲喊著，手握上少年的手
不過這次聲音帶著不容置疑
掌心貼上，那是心動的聲音
少年回頭，那雙湛藍的眼映照著他的臉
就算自己再怎麼依賴，也會如此溫柔看著他的眼
不需要再欺騙自己了
因為對你的愛戀已經再也藏不住
“我愛你阿!”喊出的瞬間他只覺得自己輕鬆起來
這句話早在以前就被說得熟悉
因為曾經悲傷的自己也是這樣趴在那個木棺上哭訴著
金髮少年愣住，緩緩回過身
微風吹過他們之間，帶著些許花瓣
少年臉色紅紅，最後朝他露出笑容
“這不是好好的說出來嗎?”
…..
….
…
“謝謝你可可!”
“唉唉唉頭要被扭斷了!”
當時他們這樣打鬧著，直到乾出來後三人又擠在一起
而他也一直沒有說過，在那屬於他們兩人的嬉戲中，屬於他的私心
在那場嬉戲中，他抱緊懷裡的人，手臂擋住對方的視線
心臟處是跳動的聲音，他眼神低垂著，最後緩慢落下一個極輕的吻在對方被頭髮遮掩住的臉上
即使是各式各樣的事情也好 無論是哪一個 都存在著未知
只是比誰都還大膽 比誰都還恐懼的 走在名為人生的獨木橋上
所以當攤開當作平衡的手 被人穩穩抓住時
一瞬間就淪陷在安穩中
感覺就算是單腳跳也能過去的獨木橋
只要緊緊抓著那人的手 我是否也能到達極樂樂園?
因為沒有你的世界即為地獄
吶，可可。請告訴我?
這份感情名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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