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注意(注意!!!:
*時間線:背影長髮蘭and長髮龍膽(我稱他為:六本木兄弟名聲起來的時間點
*all武湯底
*我們當作六本木兄弟名聲起來的時間=東卍初期(團體並不大
*與下一章龍膽武能夠分開食用
“我…我愛你”黑髮孩子跪在地上，不管鼻血流著哭著說”我真的沒有想要分手的打算”
他只是蹲下捏著小孩的下巴露出微笑“真的嗎?”
看來是因為他露出笑容，孩子覺得有機可趁馬上用力點頭
他摸摸孩子乖巧的黑色腦袋，瞇起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瞬間，黑髮孩子就被他一巴掌搧了過去倒在地上
“說謊!!”皺起眉頭，他吼著
黑髮孩子倒在地上，艱難抬眼看向沒有關好的房門
張口用嘴型說了一句，最後留下眼淚
“一隻蝴蝶偶爾拍動翅膀
有可能在另一個地區造成龍捲風。”
即使再細微的選擇，也會造就不同的結局
其實，本來他們不會走向這個結局的。
但是他一直很不安
畢竟從小開始，他的世界就是以自己為主
就這樣死心踏地愛上一個人，是第一次
那是他的希望，他的一切
他第一次想去討好一個人，就為對方朝他露出寵溺的笑容
但是，直到他看見那則訊息以及愛人驚恐的臉後
他發瘋了
他奪走了愛人的手機，一直以來能言善道的的嘴顫抖許久才擠出一句話
“吶，你愛我嗎?”
花垣武道死了
夜晚他被兄長叫醒，對方抱著花垣武道反常的驚慌失措
那個常笑的黑髮男孩安靜的躺在兄長懷裡，讓剛驚醒的灰谷龍膽那一刻只想到…
花垣已經很久沒有那麼幸福地待在兄長懷裡了。
他們叫了救護車，又送到了加護病房
加護病房，又稱做ICU。也被認為意思是指I want to see you(我想見你)
一般是指病危的病人想要見到親朋好友最後一面而取的名子
只是，他覺得花垣武道應該不想見到他們了
但他還是坐在病床旁，輕輕握住對方充滿瘀青的手
武道的手很小也很細，但手臂上卻有著這小手無法承受的傷口
看著手臂上一塊紅痕，他記得那是武道被兄長燙傷的
他記得他身上每一個傷口，但卻從未阻止過
他覺得自己弱落至極，一聲能號朝百人的灰谷兄弟也不過如此
他的長髮披散在臉前，在送花垣武道來醫院後他就沒有離開這裡，當然也沒有洗漱
寧靜讓他思考，他似乎常常看見少年滿身傷的躺在床上
只是他一直都是在門口看到，而坐在少年身邊的都是大哥
兩天後，醫生正式給他們發了死亡通知
花垣武道死了。
死因是毆打致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感覺像是眨眼就回到了家裡
一天後，警察以蓄意殺人為由上門來帶走了兄長
兄長反常的配合警方，而他也反常的不出手制止
他站在門口目送一切，冷眼旁觀的像是個外來者
就像他一直以來做的事一樣
兄長就這樣被關進少年看守所
再一天後，兄長在少年看管院裡用叉子刺向喉嚨自殺
收到通知的他那時正在辦著花垣武道的後事，慢慢將他的照片放在架子上
他沉默，就像知道花垣武道死亡的那天開始一樣
看守所的人員看他沒有甚麼反映，最後給他一封兄長死前寫的遺書
“死者要求將這封信交給花垣武道先生。”說完便離去
他收下那封信，沒急著打開，只是放在地上
不重要…他想
他又將放在地上的三色團子和炸咖哩麵包放上祭壇，又放了幾包洋芋片
都到了天堂了，那理應該好好享樂才是
不須再小心翼翼，也不用再看人眼色
他最後換了乾淨的水，在玻璃瓶中放置幾朵龍膽花
祭壇上的祭品都是花垣武道喜歡的，他記得很清楚
只是應該放上蘭花的…但這是他的私心
最後他雙手合十，虔誠的一拜
在沉默的祭祀中，他的內心卻和對方說了很多話
有閒聊，有道歉，更有許多的則是，他以前一直說不出的話語
直到最後，他才打開兄長的信
兄長的遺書只有一張紙，上面只有一行字
“你還會愛我嗎?”
盯著遺書，他看了很久
不知道幾分鐘又是多少時間，他只知道原本的白天變成夜晚
他緩緩張開嘴，乾渴的喉嚨發出今天的第一聲嘶啞的聲音
“混帳!!!!”幾乎吼叫出聲，他用力撕爛那封遺書
“竟然!竟然現在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混帳!”
“該死的!混蛋!混蛋!!!”
遺書的碎片飄落在地上，他還不滿意的踩踏
他的一切盡落祭壇屬於花垣武道的遺照眼裡，但對方依舊只是靦腆笑著
但現在的少年已經不會再安慰他的情緒了。
無助的側頭看向少年的遺照，灰谷龍膽早已淚流滿面
他像孩子般仰頭大哭起來，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面
“嗚…嗚武道…武道…”他喃喃自語著，搖晃的走到祭壇前又拿起那張遺照”嗚嗚…我該怎麼辦?”
少年依舊微笑看著他
夜晚，他買了許多酒，把自己灌醉
他像著魔一樣自言自語
他說自己就是一個膽小鬼，所以一直沒有辦法救他，連一次都沒有保護他
他說自己一直沒有好好直視自己的心情
他說他真的很愛他
“武道…你會陪著我嗎?”他抱著那張遺照，落下一吻在冰涼的照片上
三天後，屬於灰谷龍膽的遺體被鄰居發現
死因是上吊自殺。
而在他手上緊緊抓著的是，屬於少年微笑的照片
看著一整個房間裡面兩個人型模特兒，他露出微笑
為了能夠學好染髮，他的愛人用盡全力
“休髮期過了，可以染顏色了”他捲著頭髮和愛人提起，手上拿著染髮劑
正在網路上查詢染髮教學的愛人抬起頭伸出手
他金色的頭髮被溫柔撩起，對方笑的說
“那待會幫你們兩人染一下，看來是個大工程了”
他笑著給予愛人臉頰一吻，轉身準備叫另一個兄弟過來時被抓住了手臂
再次轉頭，他看見愛人貼在他身後瞇眼對他微笑
接著血水從額角像瀑布般流下
“吶，你愛我嗎?”
喉嚨的刺痛席捲全身，黑暗中的他看到自己拿起叉子
接著用力…
“赫!!”
如夢初醒，灰谷蘭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
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站在房間裡
他不是…死了嗎?他記得很清楚，他在少年看守所用叉子刺向喉嚨，當場死亡
怎麼會…
靜下心來，他才聽見房間裡有細微的啜泣聲
低下頭，那一瞬間他紅了眼眶
他看見原本應該死去的愛人正跪在他面前發抖
對方還是一如往常的可愛，顫抖的樣子讓人心疼
連生命的最後，對方也是輕微的顫抖，最後慢慢失去氣息
對方身上都是傷痕，臉頰也腫腫的。看來是已經經歷過一次的毆打
“…武道?”他不敢相信的小聲詢問，對方只是顫抖的回應他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不敢相信
於是他蹲下伸出手，想要撫摸孩子的臉頰
但他一抬手，小孩卻突然緊閉雙眼縮起身體
灰谷蘭知道這是甚麼意思，應該說他一直都知道
因為在以前，花垣武道在被他打時都會有這個反射動作
他當然不願意對愛人施暴，但是他太害怕了
武道對誰都溫柔，感覺一有不慎就會被他人拐走
於是他步上自己父親的後塵，試圖用家暴的方式留住愛人
看著小孩眼角的淚水以及臉頰上的傷口，灰谷蘭這才了解自己以來給孩子造成怎樣的陰影
只是以前的他不願去看，也不願去想
他不願意去思考任何武道會討厭他的事情
但是現在，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但他確實是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花垣武道還活著，他也還活著的過去
他不能重蹈覆轍
他想幫孩子拭去眼角淚水，但在手即將碰上對方皮膚的瞬間，他看見灰谷龍膽衝進房間裡，一下子擋在花垣武道前方，也拍掉他的手
“兄長夠了!”
這倒是稀奇了
因為龍膽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突然的變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畢竟他才剛回到這個時間
這裡真的是過去嗎?這可是發生了變數
他看著弟弟扶起花垣武道離開他的房間，慢慢的坐到自己床上
打開桌上充電的手機，的確是過去的時間
是花垣武道死前的一個禮拜
也是他開始對花垣武道施暴的第三個星期
自從交往後，花垣武道就常住他們灰谷家
其實那也不是一個家，只是屬於他們灰谷兄弟的一個休息的套房
但花垣來後，他們已經盡力將那裏打掃成一個”家”
他沒有幫花垣武道準備房間，因為愛人和自己同房是天經地義的
就算早上剛生完氣，就算剛才他才動手。直到夜晚，花垣武道還是必須回到他的房間
而他雖然常常背對門口假裝不在意，但其實一直清醒著等他
而今天，花垣武道沒來他的房間
應該是龍膽先送回去的。剛穿越道過去讓他頭不適應的疼痛不已，他必須先休息
隔天早上，當他睜開眼的那一刻，他才正視自己重生的事實
他走到客廳，看見了坐在廚房中央餐桌的花垣武道
陽光從廚房的窗戶照射進來，照射在黑髮孩子的側臉上
感覺很久沒看到這樣的場景了，他想
武道身體很弱，和他的戰力相比懸殊很大。只要他打完武道，對方通常都要在床上待個幾天才能下來走動
從他開始動手後，他幾乎沒看過武道離開床超過一個星期
對方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手上拿著一片吐司，像倉鼠一樣啃著
“唉先等等，蛋還沒煎完”灰谷龍膽的聲音從廚房另一側傳來
弟弟單手抓著平底鍋，另一隻手撐著鍋鏟趕來“快快!把麵包攤開…喔怎麼已經咬一半了”
他看見少年攤開麵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是為了不牽扯嘴角的傷口，他笑得有點彆扭
“武道”他出聲喊了對方名子
而在瞬間，他看見少年全身抖了一下
但還是勾起嘴角轉頭微笑看著他
“…蘭”
少年的寶石藍雙眼依舊明亮，就像他不曾受到虐待一樣
但他臉上的傷痕又明顯告訴他，他已經對武道使用暴力一段時間了
灰谷蘭走了過去，慢慢伸手抹去對方嘴角的麵包屑
接著，他如往常般將手指移到孩子唇邊
武道很乖巧的低頭舔去他手上的麵包屑
曾經，他們也是如此甜蜜
武道是他從六本木拐來的孩子，似乎是在一次的”示威遊行”中單獨逛街時被他們遇到
對方甚麼都不懂，被灰谷龍膽抓著手到處遊玩
後來他們常找武道，久而久之感情愈來愈好
直到有天，他拉住武道的手。
不再是拉住手腕，而是牽住手
於是他們變成這個關係
“今天晚上有祭典，我們一起去吧?”他開口
他記得，過去的今天他原本也想約武道一起去祭典。但是因為前一天他因為一些事情打武道太兇狠，對方無法從床上起身所以作罷
花垣武道抬起頭，先是奇怪的看他一眼，但很快就漾起笑容
“好啊!”
在那件事開始後，他是第一次看到武道如此開心
說起來…到底是甚麼事情?他不太記得了
一路上他牽著武道的手，陪著對方東鑽西竄的
而灰谷龍膽也在一旁陪著
武道想吃甚麼他就買，想玩甚麼他們就陪著
六本木是他們的地盤，沒有人敢和他們搶東西，排隊也不用擔心排太久
只是…
停下腳步，他看著前方親手撕一片棉花糖餵給弟弟的花垣武道
兩人笑得很親密，在祭典攤販的光芒下更顯的溫柔
武道…一直以來都和龍膽那麼好嗎?
晚風吹過他的長髮，揚起他剛染完顏色不久的長髮
說起來，就個性而言，龍膽和母親比較相像
不安再度襲來，他快步走上去，一人擋在兩人中間
“武道不會丟下蘭吧?”他免強露出笑容，看到武道有些不安的臉
“…不會丟下蘭的”
那湛藍的雙眼中，他看見自己沒有高光的深紫色雙眼
回到了家，武道像往常一樣跟著他身後回到房間
他雙手放在胸前，看起來就像在害怕些甚麼
明明和龍膽在一起時就不會這樣害怕
“武道和龍膽感覺感情很好呢”他忽然開口
孩子聽聞馬上搖頭
不安,不安,太不安了
像以前一樣，他無法好好思考
一股衝動直吉他的腦中
「你該不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吧?」腦海中，一個和自己留同樣髮型的男人在笑著「阿~不過能稱霸六本木是真的挺厲害的。只是你也只會暴力吧?」
「武道一下子就會膩了呢~」男人大笑著，每笑一聲脖子就會留下一絲絲的血液
「但是沒關係。」男人從後搭住他的肩膀，「父親不是說過了嗎?只有暴力才能留住愛人」
「武道很聰明，只要打下去就會乖了」
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又鬆開，他感覺自己不受理智使喚
“跪好”他命令道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當他生氣時會叫武道下跪
似乎只要這樣，他就能確認武道還愛著他,還在他掌控中的感覺
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武道都不會離開他
跪著的武道很乖巧，一雙白嫩的大腿併攏著
大腿上有著青青紫紫
那是他一直以來暴力留下的痕跡
「你要讓武道知道你有多看重他」男人說
愛之深，責之切
他慢慢揚起手，如一直以來般揮下去
啪!!!
手掌擊上臉頰肉的聲音傳遍整個房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武道驚恐地看向他
“蘭?!”
臉頰是火辣辣的疼痛，總是沉溺在打架的灰谷蘭第一次有著非常疼痛的想法
鼻血慢慢從鼻孔留下，灰谷蘭卻呆在原地
好痛
真的好痛
他知道自己很會打架，但他從來沒感受過自己的暴力
一想到這種痛苦，武道一直在被迫承受。連生命的最後得到的也是這種巨痛時
他忽然有種自己永遠配不上對方的感覺
眼淚一滴滴的滴下，才十六歲就稱霸六本木的灰谷蘭就這樣哭出聲來
跪在地上的武道有些手無足錯，最後還是爬上床上半跪著抱住眼前忽然自虐的愛人
“沒事的，沒事的”他安慰著，將懷裡金黑成疊的腦袋壓進懷裡”我在這裡”
他回抱住對方，手緊緊抓著武道
“你知道…我很愛你”他說
抱著自己的人沉默數秒，終於恩了一聲回應
他在夢裡又看見那個和自己長相相像的男人，對方坐在少年看守所的椅子上哭泣著
“為甚麼不見我…不要討厭我…”他喃喃說著，一遍一遍的拿著叉子叉向自己的喉嚨
而男人身後，站著一個黑髮的孩子，他似乎想抱住那個男人，但手卻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灰谷蘭又在黑髮孩子身邊看間一個脖子套著繩子的男人，那個男人低著頭，手環著黑髮孩子的腰
誰?他想
嘆息的聲音幽幽傳來，他從睡夢中醒來
窗戶透出微微的亮光，他想移動手臂，但意識到武道躺在懷裡還是停止了動作
既然重生，那就表示他知道那多活一次的那幾個禮拜發生了甚麼事
打理六本木只有純粹的暴力，他們從不讓武道參與，也不認為對方能夠參與
而在他們清理完那些異動分子後，他在人群中看見那一位總是用仰慕目光看他們的淡紫髮少年
只是對方今天沒看向他們，而是似乎牽著誰在街道奔跑著
清脆的笑聲傳來
“武道!快點!”
熟悉的名子被喊出，灰谷蘭幾乎是瞬間有了反應
他放開手中早已暈厥的人，抬腳就要衝過去
“兄長!”
手臂被猛然抓住，他回頭看向弟弟
灰谷龍膽朝他搖搖頭
“那是武道的朋友圈”
他這時才想到，武道無法永遠按照他的想法行動
其實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
他與弟弟握住那個孩子的手朝血腥暴力的路上奔跑，但對方總是在即將步入黑暗前停下步伐
他們誰也不放開對方，所以對方在光亮的地方站著，而他們也沒有真正進入黑暗
武道老是露出包容一切的笑容對他們，讓他們安心想著”就算再放肆一點也沒關係”
因為少年會拉住他們
如果有天武道放手，背著他們奔回光明處甚麼的。他們不曾思考過
因為放心所以不曾管孩子的交友圈。又因為不安而老是疑神疑鬼
「武道一下子就會膩了呢~」
腦海中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緩緩抬頭，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露出一個大微笑
花垣武道最近和東京卍會的人走很近
東卍只是個初上檯面的小集會，他們並不是很在意
但是武道似乎很喜歡裡面的人，連在飯桌上都在說他們的事情
而灰谷龍膽只是大笑出聲
“那種小團體很快就會融入其他集會，不需要過多的參與”雖然是不在意的語氣，但是從灰谷龍膽口中說出卻有種要求斷聯繫的意味
花垣武道奇怪的看向對方，似乎沒料到對方會這樣說
因為灰谷龍膽的個性來說，他不是個容易說出”不需要過多參與的人”。
灰谷龍膽與他的兄長個性相同的是，總覺得世事難料，有趣的事情總是接踵而來。所以沒有甚麼是”不需要”的
灰谷蘭則沒有出聲
他皺著眉頭，桌上的外帶拉麵動都沒動
痛,很痛
撫上脖頸，灰谷蘭按著喉結
感覺就像是被利器插進去般疼痛
為甚麼?
灰谷蘭一直都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知道那個東卍可能和他忘記的東西有些關聯
但東卍也只是個小團體，他不覺得會是個大問題
還是東卍的人?
思考中，擋在他眼前的劉海就被一隻白嫩的手撥開
“嘿依一一”撐著桌子靠近的孩子擔心的看著他”蘭怎麼了嗎?”
看著孩子湛藍的雙眼，灰谷蘭覺得喉嚨的疼痛舒緩很多
但是他愈來愈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他感覺他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有人操控自己的內心
而那個人要他狠狠傷害愛人
武道很乖，不是那種會隨便丟下他們跟其他人跑的孩子
他不是母親，他不會丟下他們和其他男人離開…所以不能用父親的方式留住母親
對阿，武道放不下他們。不然之前被他如此暴力對待怎麼都沒跑
但是，既然武道不會跑，那為甚麼他之前會如此憤怒?
不安,不安…
太不安了
“…雖然我不會管你的交友圈”握住孩子的手腕，灰谷蘭的手勁不自覺用力”但是還是適可而止”
他在警告花垣武道，同樣也在警告自己
他害怕再次失去武道
但他也不想讓孩子露出難過的表情，放下孩子的手腕後隨意勾起微笑溫柔問
“今天還有遇到甚麼好玩的嗎?”他捏著湯匙，感覺一股衝動不停湧上自己的理智
小孩剛張口想說些甚麼，似乎想到剛才的警告猶豫一會，接著低下頭
“不…沒什麼”
咚!!
桌子被手掌用力拍下的聲音讓小孩馬上用雙手摀住頭部
灰谷蘭猛然站起身來，拳頭被他揚起
“不要整天東卍東卍的說個不停阿!!”
也和我聊聊其他的事情啊。
那個拳頭在空中顫抖，最後重重砸在桌面上
“阿!”
隨著驚叫聲，那碗動都沒動過的拉麵因為剛才的騷動歪向一邊，整碗翻倒
而那熱湯直接貼著桌子朝孩子潑去
“不…”
灰谷蘭還沒回過神來，一隻手臂快狠準的擋在中間，成功阻擋那熱燙的湯水波到孩子身上
隨著一聲咬牙切齒的嘶聲，灰谷蘭才回過神
“龍膽!”孩子驚叫的跳下椅子，白白小小的手連忙抓起對方沒碰到湯汁的手臂”快去沖冷水!”
朝兄長用出沒事的嘴型，灰谷龍膽就跟著孩子去流理台沖洗手臂
看著兩人的背影，灰谷蘭咬住下唇。最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回房間，碰一聲關緊門
不行…
就算和自己說過不能重蹈覆轍，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安的內心
每一次不安，他就會不自覺地抬起手想去傷害武道
他有一天會害死武道
就和過去一樣
他深深倒抽一口氣
叩叩
“蘭”小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搖晃從椅子上起身，灰谷蘭將門開了一個小縫
小孩站在門外，湛藍的眼睛裡滿滿的擔心
“我…”
“今天別進來我房間”他說完就關起門，過幾秒後又打開一個縫隙”叫龍膽去睡客廳，你睡他房間”
閉緊門，他沒聽見離開的聲音
“蘭…最近很奇怪”小孩悶悶的聲音從門後傳來”總感覺在忍耐甚麼”
“我一靠近就會笑笑遠離，好像不想和我在同個空間一樣”
“蘭，你怎麼了?”
小孩委屈的聲音讓灰谷蘭心痛，他知道現在的孩子眼裡肯定積滿淚水
但是現在的他只會傷害孩子
“別說了”再次打開門，灰谷蘭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冰冷”想被打嗎?”
花垣武道瑟縮了一下
但在下一秒，對方就伸出手抱住他
武道抱得很緊，灰谷蘭怕抓傷他只能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推著
“放開!你真的想被打嗎?!”
“我不放!!蘭感覺很傷心!我要陪著蘭!”猛然抬起頭，已經滿臉淚水的孩子大聲哭訴”我不是蘭的男朋友嗎?!”
小孩眼淚掉的不停，灰谷蘭也很難受
彎腰抱著孩子，他深深吸了一口孩子脖頸的奶香味
那裏是他以前最愛的味道，不再是充滿醫用品的酒精消毒味
他是有進展的…他已經改變了，他不會再對愛人使用暴力…真的
再等我一下，現在的我會成為配得上你的人。
他又做了那個夢，只是眼前不是那個男人
耳邊是心電儀器呈現死亡無起伏的聲音，他聞到濃重酒精的味道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個人影
“武道…”看著眼前微笑的孩子，灰谷蘭瞪大眼睛，緩緩跪在對方眼前
他力量至上，從未對一個人展現出這副模樣
但是武道不同
那是他的一切
”對…”
“噓一一”黑髮孩子將食指比在唇邊”「現在」的蘭不應該和我說這句話”
“和「現在」的我說吧。”孩子微笑，”那三個星期，他很難受呢。”
但很快，眼前的武道就皺起眉嚴肅起來
“蘭，再兩天後「現在」的我會被「過去」的你殺死”武道捧著他的臉說”你必須要好好保護「現在」的我”
“你說我會再次殺死你?”灰谷蘭顫聲”那那天我不和你見面…”
武道搖搖頭，“不。沒有得到救贖的靈魂將一直怨恨自己下去，他會控制你試圖傷害「現在」的我。讓你也同樣落入怨恨的輪迴”
所以再兩天，他必定會傷害花垣武道?!
“我該怎麼做?!武道，拜託你告訴我!”灰谷蘭握著他的手低泣”現在的我愈來愈無法阻止內心的衝動，每當我回神過來時，每一次都差點傷害到你”
武道蹲下身，寶石藍的雙眼與他對看
“「過去」的蘭悔恨自己，他認為我不想見他的意念太強，導致我們中間形成一道牆。就算我用盡全力靠近他，他依舊沒有任何感覺。”武道說”我要你製造一個讓牆薄弱的機會，就算是讓他一時間無法怨恨也好，讓我能夠帶走他”
“我帶走「過去」的蘭，你剛剛的問題也會隨之消失。所以你真正的問題不是這個”
“你的問題應該是:你覺得「現在」的我最想要「現在」的你做甚麼呢?”
語畢，他從睡夢中驚醒
才五點出頭，他卻異常清醒
還有一天…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他離開房間走到廚房，在那裏碰到龍膽
對方裸著上半身拿著水杯在廚房裝水，看到他點了一下頭
“真早起”
“武道呢?”他問
“還在房間睡，他昨天似乎很累”拿著水杯的手朝房間比了比，灰谷龍膽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弟弟的觀察總是細膩，灰谷蘭從對方的表情中大致理解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他想起武道和他說過，過去的自己將會控制現在的他傷害武道
所以他必須提早打算
他走向流理台，從櫥櫃裡拿出一把水果小刀
接著在弟弟奇怪的目光中遞過去
“明天…如果我變得很奇怪，就用這個叫醒我”
灰谷龍膽明顯愣住
“蛤?”
不等弟弟後頭追問，灰谷蘭走向弟弟房間
“武道…”他輕輕搖醒愛人，在對方迷濛疑惑的視線下將人抱住
他抱了很長一段時間，金色的瀏海擋住他的視線，現在的他只想沉溺在武道的溫暖裡
“蘭…做惡夢了?”小孩迷糊的問，小手拍拍眼前人的腦袋”不用怕…不用怕…我在這裡…”說完眼睛又慢慢闔上
灰谷蘭吻了吻對方，然後在灰谷龍膽的詢問中離開了家
他騎著那輛模特車，以最快的時速遠離六本木
「你以為這樣就好了嗎?」他聽見腦內的男人笑著說
“阿阿吵死了!”他吼著
在傍晚他終於到了目的，他走上高塔，在高塔頂端席地而坐
這裡離六本木遙遠，就算有意外也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但不間段的趕路讓他疲累
閉上雙眼，在意識抽離的瞬間…
「嘻嘻」
“噓―乖乖睡―乖乖睡―蘭要早點快快睡―”
“直到黎明―太陽升起―”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耳邊是刀具滑過牆壁的聲音
他再次張開眼，已經在六本木的家裡
客廳很暗，他慢慢走近自己的房間
武道…武道…
武道…武道…
武道…武道…
武道…武道…
黑髮遮蓋著眼前，他靠在牆壁旁
武道…
轉開門把，他看見自己床上鼓鼓的一團
武道…在睡覺
手輕撫鼓鼓的棉被，他輕輕的將臉靠上去
武道的味道…好香
他又用力嗅聞，似乎想留住那個味道
他默默地流下眼淚
“沒關係…沒關係”他輕拍著孩子身上的棉被，溫柔說著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接著他用力將刀插入孩子蓋在頭上的棉被
“恩?”剛插入他就覺得不對，拔起刀翻開棉被
扣…
重物敲像地板，他撇過去看著一顆模特兒的假人頭從棉被裡掉落敲向地板
那是武道以前用來練習染髮的假人，還包著武道的衣服
還未整理好心情，他猛然轉頭，伸手臂抵擋住接下來的攻擊
“真沒想到…”
“你自己說，如果你變得很奇怪就要打醒你”揮拳的灰谷龍膽只是笑著說
糟糕阿…看來這次會很麻煩。他額間留下一滴冷汗
鬥毆的聲音在黑暗寧靜的房間裡異常大聲
灰谷蘭手中的刀被丟棄在一邊，就算如此，他還是不會對灰谷龍膽動刀
就算是這個時間的弟弟，也還是他的弟弟
將灰谷龍膽揍飛房間，他一巴掌打過去
“早就想教訓你了”他想打第二次，腿就被對方腿一掃到旁邊跌了一步”別忘記是誰帶大你的”
踩穩地板，灰谷蘭腿往後一踢踢中弟弟的腹部
灰谷龍膽咳了一聲，撐著牆壁搖晃一下
”不…不要…”他咳著勉強說話“不要對武道出手….”說完幾秒後他就昏迷倒在地板上
長達快三十分鐘的兄弟鬥爭就這樣停止
武道不在他的房間，那必定在灰谷龍膽的房間
帶著奇怪的想法，灰谷蘭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灰谷龍膽也是拚了命與他打架，剛剛有幾腿都重重踢向自己的頭部，他差點就要倒下去
昏迷就會進入黑暗中
他已經在黑暗中夠久了，不能再進去了
打開灰谷龍膽的房門，終於看到裡面熟睡的身影
武道睡覺時喜歡抱著東西睡覺，以前都是抱他的手臂，而現在則是抱著灰谷龍膽的枕頭
扶著門框，他才呼出一口氣
武道睡著時身體總是比平常還熱呼呼的，身體軟綿綿白嫩嫩的就像剛熱好的豆腐
而且不容易叫醒
手裡的刀划出一個弧度，穩穩地拿在他手裡
該怎麼讓武道永遠陪著他?
那只有一個方法
冰冷的刀面貼向孩子溫熱的脖頸，感受生命的跳動
武道很弱小，就算掙扎也推不動他
將孩子抱起，灰谷蘭將對方依靠在腿上
一根一根的將對方的頭髮往旁邊疏，露出脆弱的皮膚
刀慢慢轉方向，鋒利的刀刃慢慢划過去
“!”
一隻有些透明的手從黑暗伸出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他抬頭就看見之前看過脖頸帶著繩子一直低頭的那個人
那個人從喉嚨發出長長的低吼聲，像是被緊緊勒住脖頸發出的聲音
“誰?!”灰谷蘭大聲質問道
“你弟!”那個透明人在他吼出聲的瞬間消散，在後頭的是意外提早清醒的灰谷龍膽。對方拿著木棍直接迎面敲來
兩聲痛呼一起出聲
灰谷蘭被木棍打中腦袋，而灰谷龍膽則是被兄長用來抵擋的刀劃開手臂
眼前的景象模糊，灰谷蘭搖晃想在起身，但只是徒勞
“武道…武道…”
“我愛你…我找不到你…”
他手在空氣中抓了抓，最後被一雙冰冷的手抓住
那隻手冰冷的像是死亡之人
那雙死沉沉的藍色雙眼無起伏，但依舊明亮
“武道…對不起…”
聽聞黑髮少年勾起微笑
“終於抓到你了。”對方溫柔道，並從後抱住他，雙手蓋住他的眼睛。而他落入黑暗
在高塔睡著後，他就被那個「過去」的自己關在意識裡面
站在自己的房間，他看到了一切
全身是傷的少年抱著頭躲在牆角顫抖，而當時的他手上拿著屬於少年的手機
“龍膽，我要離開了。現在的蘭不受控制，我覺得目前的我沒有辦法去阻止他”那一行文字刺痛他的眼，他看向剛才因為他的一巴掌而縮起來的孩子
“你對我很好，幫我上藥，幫我煮消夜，晚上偷偷來安慰我…”
訊息還有一段，但他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
龍膽是他唯一的弟弟，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們統領六本木多年，除了切磋外也不曾和對方動刀動槍
而武道是他唯一愛著的伴侶，也是他認為這一生中唯一愛著的人
他不能想像他失去武道的樣子
但他的弟弟卻和他的愛人搞在一起，並試圖離開他
他生命中兩個重要的人就這樣背叛他
憤怒埋沒他的理智，他覺得自己被黑暗壟罩
是龍膽?還是武道起的頭?
不…武道天真而且重視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而龍膽和他的個性是差不多的，喜好挑戰，喜好也是差不多的
“龍膽….”握著拳頭，他剛想離開房間去抓弟弟就被跪在面前的愛人抓住手
“不是!我們沒有關係!蘭…蘭!”武道哭著得滿臉通紅“我…我愛你”黑髮孩子跪在地上，不管鼻血流著哭著說”我真的沒有想要分手的打算”
他只是蹲下捏著小孩的下巴露出微笑“真的嗎?”
看來是因為他露出笑容，孩子覺得有機可趁馬上用力點頭
他摸摸孩子乖巧的黑色腦袋，瞇起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瞬間，黑髮孩子就被他一巴掌搧了過去倒在地上
“說謊!!”皺起眉頭，他吼著
“你說你會永遠陪著我的!!”
接著噩夢般的場景又再次上演，而他只能無力地看著自己的愛人最後攤在血泊中失去氣息
他全都記起來了。
龍膽與武道討論私奔，而他被兩人拋棄
而想要教訓龍膽的他被武道阻止，他認為武道是在袒護龍膽而走上了父親的後塵
他想要武道乖巧留在他身邊，僅此而已
「蘭」一個聲音從眼前傳來，他看見那個黑髮半透明的孩子
“武道…”
對方伸出手，指著躺落在鮮血上的手機
灰谷蘭愣了愣，慢慢撿起那個手機
手機畫面依舊停在那一畫面上，他按下了往下的按鍵
當場，他的眼淚就落下了
“但我還是放不下蘭，我出門的期間你好好照顧他。等到他平靜一段時間後我會再回來”
“還有對不起龍膽。我現在可能還無法答應你一起離開的要求。”
“雖然蘭總是說自己很厲害，但其實他是很怕寂寞的”
“要是我們離開他，他會很難過的”
記憶回歸，灰谷蘭身體忍不住往後倒
空間忽然開始崩塌，站在明亮房間的他眼前出現一條漆黑的道路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
這間房間的明亮將會是他最後的亮光
畢竟殺害愛人的罪他無以償還
這就是他的終點嗎?
灰谷蘭露出釋然的表情
畢竟在少年院自殺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只是…他看看身側
那裡空蕩蕩一片
連最後，也要孤身一人嗎?
他抬腳要走上去，卻被忽然出現在漆黑道路的黑髮孩子推了一把回到明亮處
“武道?”他疑惑
為甚麼要阻止自己去地獄?為甚麼武道會在地獄的路上?
黑髮孩子似乎知道他在想甚麼，微笑看著他，他的身邊慢慢出現兩個男人
灰谷蘭這次終於看清那總是低頭的人的長相
“龍膽…?”他有些結吧”龍膽,武道…不行…”
“不!你們不能去那裏!”他喊著”那裏是…”
“沒有你的地方，才是地獄”少年最後回頭微笑
接著他看著那三人牽著手，慢慢走向無盡的黑暗
黑暗中傳來清脆的笑聲，就如同他們當初初見一樣
如果有天武道放手，背著他奔回光明處甚麼的…
他一直都在思考
但他從來沒想過，武道是永遠不會放開他們的手的
“…好重…”皺著眉頭，花垣武道睜開雙眼
眼前是眼熟的刺青，他先是疑惑一下才有些無言
不知道甚麼時候回來的灰谷蘭裸著上半身側躺壓在他身上，而灰谷龍膽也很稀奇的睡在旁邊，身體壓在他的肚子上
一個70公斤另一個65公斤，加加起來破百的重量壓著他差點在睡夢中離開人世
“到底是怎麼睡的…”雖然抱怨，但武道自己都沒發覺得嘴角微微勾起
伸手摸摸身上那兩顆差不多顏色搭配的腦袋，他小心推開兩人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十五分鐘後，灰谷蘭是第一個醒來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從後頭抱住花垣武道，披散的頭髮落在愛人肩膀上
“怎麼啦?今天給蘭和龍膽做三明治喔”歪頭在後方男人頭上親吻一下，花垣武道笑著說”趕快叫龍膽起床…”
“武道”灰谷蘭打斷愛人的話
“恩?”
“對不起。”
停下手上鏟子的動作，花垣武道看著眼前滋滋作響的鐵鍋
“我一直很不安，我怕有天你會離開我。所以我走向父親的路，以為使用暴力能夠留住我想要的一切”將臉埋進愛人脖頸，灰谷蘭抱人的力道又用力一些“但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對你使用暴力，我錯了”
“武道會原諒蘭嗎?”
手臂上是濕潤的感覺，灰谷蘭才看到愛人早已淚流滿面
“蘭…我怎麼說都不聽，不停懷疑我”
“對不起…”
“還一直打我，我都快受不了了”
“對不起…”
“之後又一直遠離我，不肯和我接近”
“對不起…”
“嗚嗚…最討厭蘭了嗚嗚…”
“對不起，蘭最喜歡武道了。世界上最喜歡”
兩人相視，最後終於互相擁抱
那是這快一個月來，他們第一次如此互通心意的擁抱
“一隻蝴蝶偶爾拍動翅膀
有可能在另一個地區造成龍捲風。”
即使再細微的選擇，也會造就不同的結局
蝴蝶效應
蘭武小解析(蘭武部分):
「過去的蘭」(自殺的靈魂):
蘭失手打死了武道，在最後看見了訊息全部怨恨自己而自殺。靈魂因為強烈的自我怨恨而一直看不見死掉的武道，所以當他知道「現在」的蘭回到過去與「現在」的武道在一起時想要讓對方殺了武道，這樣他就能帶武道一起走。
死掉的武道一直在找死掉的蘭，摸的到他但蘭看不見自己。於是他找到「現在」的蘭。要求對方讓他有機會能夠抓到死掉蘭的靈魂，然後能夠一起去地獄
「現在的蘭」(穿越過去):
穿越的蘭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他會被過去的自己靈魂嚴重影響一舉一動
下一章【龍膽武】蝴蝶效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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